……

车站拿下了，那列军列也被缴获了。

打开车厢一看，周卫国愣住了。里面装的不仅是弹药，还有人。很多人。但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穿着奇怪的白色制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甚至还有氧气瓶。

“这是……”周卫国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之前北平的瘟疫，“化学部队？冈村宁次这个疯子，他想在徐州放毒气？”

“快！”周卫国大吼，“封锁现场！谁也不许靠近！通知旅长，派防化部队来！”

……

太原

张合接到报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毒气……日本人果然还是走了这步棋。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这些毒气在徐州城里散开，那几十万百姓还有我们的几万大军都得遭殃。”

“必须阻止。”张合站起身，“但光靠防化部队太慢了。我们需要更彻底的手段。”

“什么手段？”赵刚问。

“雨。”张合看向窗外，“人工降雨。让徐州下一场暴雨，把这些毒气给我压在地上，冲进下水道。”

“可是，”赵刚疑惑，“现在徐州是晴天，哪来的雨？”

“没有雨就造雨。”张合说，“让钱教授准备碘化银炮弹，让炮兵对着徐州上空打，把云彩给我打下来！这是气象武器的雏形，虽然原理简单，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神迹。”

……

几小时后，徐州前线。

数百门高射炮对准天空开火了。打出去的不是杀伤弹，而是特制的催雨弹。

轰轰轰！炮弹在高空炸开，洒下无数细微的碘化银颗粒。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迅速聚集乌云，风起了，湿气重了。

哗啦啦！

暴雨倾盆而下。这不是普通的雨，这是救命的雨。雨水冲刷着街道，把那些刚刚泄漏出来的毒气冲进了泥土里，冲进了下水道。

日军的毒气攻势被老天爷给破了。

“天意……”冈村宁次在废墟里看着外面的暴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连天都帮那个张合吗？我们真的输了……”

……

徐州战役进入了尾声。虽然日军还在抵抗，但已经是强弩之末。毒气没用上，援兵被截断，指挥被打烂，他们只剩下最后一条路——死。

但是张合并没有急着庆祝，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中原大战的序幕。徐州之后就是南京，那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而且情报显示，那位老人在南京集结了百万大军，准备依托长江天险做最后的一搏。

“百万大军。”张合看着地图，“那是中国人的血。我不想流太多中国人的血。”

“那怎么办？”赵刚问。

“攻心。”张合淡淡地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要让这百万大军不战而降。”

“怎么做？”

“让李云龙去。”张合笑了，“让他带上那个特殊的武器去前线。”

“什么武器？”

“大喇叭，还有饺子。”

“饺子？”

“对。”张合点头，“几百万斤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我要在长江边上开一场最大的流水席，让对岸的兄弟们闻闻什么叫好日子。这招虽然土，但管用。这叫四面楚歌加糖衣炮弹。”

徐州

雨停了，但水没退。那场人工降雨虽然冲垮了日军的毒气攻势，但也给周卫国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泥。烂泥，没过膝盖的烂泥。

整个徐州平原变成了一片巨大的沼泽。“白虎”坦克那几十吨重的钢铁身躯陷在泥里动弹不得，履带空转卷起黑色的泥浆，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嘶吼却寸步难行。

“师长！”一团长满脸是泥，像个泥猴子，“坦克趴窝了。这泥太粘了，连装甲推土机都陷进去了。现在我们就是活靶子。”

周卫国站在炮塔上看着四周。旷野死一般的寂静，但他知道这寂静下面藏着杀机。冈村宁次还没死，他的四十万大军虽然被打散了，但那些被打散的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没有了指挥，也就没有了顾虑，他们变成了野兽。

……

夜幕降临，徐州城外的旷野伸手不见五指。雾气从泥沼里升起来，带着腐烂的味道。

滋滋……

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在泥水里响起。那是有人在爬，不是一个，是成百上千个。日军敢死队脱光了衣服，身上涂满了黑泥，嘴里咬着刺刀，手里拿着用竹竿绑着的磁性地雷或者是集束手榴弹。他们像鳄鱼一样在泥水里匍匐前进，目标——那些动弹不得的坦克。

近了，更近了。一名日军摸到了一辆“白虎”坦克的屁股后面。坦克虽然有夜视仪，但在这种大雾和泥浆的干扰下效果大打折扣。而且日军是从死角爬过来的。

“板载！”

一声凄厉的嚎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轰！火光在黑夜中爆开。那辆“白虎”坦克的发动机舱盖被炸飞了，烈火瞬间吞噬了车体。

“敌袭！”周卫国猛地惊醒，“照明弹！快！”

砰！砰！几发照明弹升空。

惨白的光照亮了阵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泥沼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像蛆虫一样涌向坦克群。这不是打仗，这是肉搏。

“开火！机枪开火！”

哒哒哒！坦克上的并列机枪、高射机枪同时开火。子弹打在泥水里溅起一朵朵血花，日军成片倒下，但后面的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爬。他们疯了，彻彻底底疯了。

“别让他们靠近！”周卫国拔出手枪，“步兵下车！保护坦克！拼刺刀！杀！”

“白虎”师的步兵跳下装甲车，端着刺刀冲进了泥潭。泥水飞溅，刺刀见红。在这烂泥里，什么战术、什么高科技都失效了，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厮杀，比谁更狠，比谁更不怕死。

一个战士被三个日军按在泥里，他拉响了光荣弹，轰的一声，四个人一起变成了碎肉。

一个日军抱着炸药包钻到坦克底下，被履带碾碎，但炸药还是响了，履带断裂。

这一晚是“白虎”师成军以来最漫长的一晚。

……

天亮了，雾气散去。

阵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有我们的，也有鬼子的，混在一起分不出来。

周卫国坐在被炸毁的坦克残骸旁抽着烟，手在发抖。不是怕，是气。

“战损出来了吗？”

“出来了。”参谋长声音沙哑，“毁伤坦克三十辆，牺牲兄弟八百。”

“八百……”周卫国扔掉烟头，狠狠地踩了一脚，“这冈村宁次是想用这种烂仗把我们拖死在这泥坑里。既然他想玩阴的，那老子就陪他玩！传令！停止进攻！”

“停止？”

周卫国看着前方那片依然深不可测的泥沼：“就地驻防，构筑环形工事，把所有的坦克都围起来变成移动堡垒。我不去找他，我让他来找我。还有，”周卫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联系旅长，我需要新东西。这泥地坦克玩不转，我要能在泥上飘的东西。”

……

太原，指挥部

张合看着周卫国的电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气垫船。”张合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字。在泥沼水网地带，只有气垫船能如履平地。但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实用的气垫船技术，太超前了。

“那就退而求其次。”张合站起身，走到黑板前画了一个草图，“平底风扇艇。就是那种后面装个大风扇，底盘是平的滑行艇，结构简单，吃水浅，只要动力够大就能在烂泥上飞。”

“佐藤！到！”张合喊来了那个日本工程师，“这个东西能造吗？”

佐藤看了看草图，推了推眼镜：“原理不难，只要有大功率航空发动机就行。我们有‘太行一号’，库存还不少。”

“好！”张合拍板，“给我造一百艘！装上重机枪，装上喷火器。这就是我们的沼泽巡逻队。”

“另外，”张合看向赵刚，“前线既然僵持住了，那攻心战就得加码。李云龙的‘饺子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李那边……”赵刚苦笑，“饺子是包好了，但是送不过去，长江封锁得太严了。”

“谁说要送过江了？”张合笑了，“就在江北煮！架起几百口大锅，顺风的时候煮，把香味给我飘过去！再把大喇叭架起来，让那些被俘虏的中央军军官上去喊话。”

“喊什么？”

“喊家常，喊待遇，喊太行山的好日子。”

“这叫……这叫什么？”赵刚问。

“这叫馋死他们。”

……

虽然攻势暂缓，但张合并没有闲着。他把目光投向了更深远的地方。“东风二号”虽然有了，但那只是中程导弹。要想真正威慑大洋彼岸那个超级大国，还得有更长的“腿”。

“钱教授，”张合来到地下基地，“我们的大家伙‘东风三号’进度怎么样了？”那是洲际导弹的雏形，设计射程五千公里。

钱教授正在调试一台新的发动机，那是液体燃料发动机，推力更大。

“将军，发动机问题不大，但是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瓶颈。”

“什么？”

“材料。”钱教授拿出一块烧蚀的金属片，“这是弹头的整流罩。在再入大气层的时候，速度太快，摩擦产生的高温会把它烧穿。如果解决不了耐热问题，核弹头还没落地就先把自己烧化了。”

“耐热材料？”张合想了想，“稀土不行吗？”

“不够。”钱教授摇头，“我们需要陶瓷，特种陶瓷或者碳纤维。”

“碳纤维。”张合眼睛亮了。这又是个黑科技，在这个年代碳纤维还是个实验室概念。但是张合知道怎么弄。

“老赵。”张合转身吩咐，“发报给埃文斯，告诉他，我需要一种特殊的纺织设备，还有聚丙烯腈纤维。他肯定会问干什么用，你就说我们要造钓鱼竿。”

“钓鱼竿？”赵刚愣了，“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造钓鱼竿？”

“对。”张合神秘一笑，“钓大鱼的竿子。”

……

与此同时，在徐州后方济南一座隐秘的仓库里。几个黑影正在忙碌，他们不是张合的人，也不是日本人，他们是军统的残余势力。戴局长虽然在重庆，但他的触角依然在北方活动。

“队长，”一个特务低声说，“情报确认了，张合的那个什么风扇艇正在兵工厂组装。要是让这玩意儿下水，咱们在徐州的内线就藏不住了。”

“炸了它。”队长眼中闪过狠毒，“上面给了咱们新家伙，定时燃烧弹，这是美国人刚研制的，只要一颗，整个车间都得报废。行动！”

几个人换上了兵工厂工人的衣服，混进了车间。他们的动作很熟练，显然是老手。但是他们没注意到，在车间的房梁上，几双眼睛正盯着他们。那是楚云飞的“凤凰”战队。旅长早就料到了这帮人会来搞破坏，所以设了个套。

“动手。”楚云飞在暗处打了个手势。

几名特战队员像蝙蝠一样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特务身后。

咔嚓！没有枪声，只有脖子被扭断的声音。那几个特务连叫都没叫出来就瘫软在地。

“搜。”楚云飞走过来，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燃烧弹。

“美国货。”楚云飞冷笑，“看来咱们的盟友还是不老实啊。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楚云飞吩咐道，“回头给周师长送去，让他用这美国火去烧日本人，这也算是借花献佛。”

……

太原

张合听完报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这些小打小闹已经很难引起他的兴趣了，他的目光盯在了更远的地方。

东北大兴安岭那个秘密矿坑又有了新发现。那里不仅有铀，还发现了伴生的一种稀有金属——锆。

“锆……这可是核潜艇反应堆包壳的关键材料。有了它，核动力就不再是梦想。”

“李云龙，”张合拿起电话，“你那边的矿挖得怎么样了？”

“旅长！”李云龙大嗓门传来，“正挖着呢！这石头太硬了，废钻头。”

“用炸药。”张合说，“别怕花钱。只要能把石头弄出来，就算把大兴安岭炸平了也在所不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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