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普通的望远镜，那是张合让兵工厂仿制德国搞出来的红外夜视仪，代号“夜枭”。虽然还要背着一个沉重的电池包，但在漆黑的夜里，它能看到人身体发出的热量。

“旅长真是神人。”楚云飞看着镜头里那几个红色的人影，那是日军……不，是土匪的暗哨。在这种距离上，他们就像灯笼一样显眼。

“狙击手，”楚云飞低声命令，“十一点钟方向两个，一点钟方向三个。用亚音速重弹，别出声。”

“噗、噗、噗。”

几声极其轻微的气流声，那是加装了消音器的特制狙击枪。几百米外，那几个暗哨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雪地里。

“清除行动。”楚云飞一挥手。身后一百名“凤凰”队员像幽灵一样摸了上去，他们脚下踩着软底靴，在雪地上几乎没有声音。

……

威虎山大厅。

座山雕还在做着东北王的美梦，还在和瓦西里推杯换盏。

“这酒真烈！”座山雕喝了一口伏特加，辣得直咧嘴，“好酒！来，瓦西里先生，再干一杯！”

就在这时——“轰！”

一声巨响，大厅的大门被炸飞了，木屑横飞。

“什么人？！”座山雕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

“哒哒哒！”门口喷出了火舌，几名正在喝酒的土匪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敌袭！”瓦西里反应最快，掀翻桌子躲在后面掏出手枪。但是晚了，几枚闪光弹滚了进来。

“砰！砰！”强光让所有人瞬间致盲。

“啊！我的眼睛！”土匪们捂着眼睛惨叫。

“冲锋！”楚云飞戴着护目镜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锋枪点射极准，枪枪爆头。这不是战斗，这是清理。不到五分钟，大厅里除了座山雕和瓦西里，没一个站着的。

“别！别杀我！”座山雕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我是为了混口饭吃！好汉饶命！”

楚云飞冷冷地看着他：“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就要炸油田？就要断几百万人的生路？我看你这饭是吃到头了！带走！”

楚云飞一脚踢晕座山雕，然后看向那个苏熊人。

“瓦西里先生？”

瓦西里脸色苍白：“我是苏熊外交官，你不能抓我，我有豁免权！”

“外交官？”楚云飞笑了，从地上捡起一把波波沙，“外交官会带着这玩意儿跑到土匪窝里来？这是只有强盗才干的事！带走！旅长想见见你。”

……

太原，审讯室。

没有刑具，只有一张桌子，两杯茶。张合坐在对面看着瓦西里。

“彼得罗夫派你来的？”张合问。

瓦西里沉默不语。

“不说也没关系。”张合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从瓦西里身上搜出来的安达油田爆破计划图，画得很专业，爆破点都选在了输油泵和加压站，这是行家的手笔。

“你们这是在玩火。”张合把照片推过去，“斯达林知道你们这么干吗？还是说，这是贝利亚的私活？”

瓦西里眼神闪烁了一下。

“看来我猜对了。”张合站起身，“贝利亚想要在远东搞点动静，好增加他的筹码。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老赵！”张合喊道，“把这份计划图复印一份，通过特殊渠道送给美国人，送给杜勒斯。”

“美国人？”瓦西里终于开口了，“你这是要把水搅浑？”

“水本来就是浑的。”张合冷笑，“既然你们想在我的锅里下毒，那我就把锅砸了，大家都别吃！美国人若是知道你们想独吞东北的利益，他们会怎么做？我想第七舰队可能会很乐意来大连转转。”

“你……”瓦西里恐惧了。这个中国人太阴险了，这是驱虎吞狼。

……

消息传出，世界再次震动。

华盛顿。杜勒斯看着那份爆破图大发雷霆：“苏熊人这是想断了我们的财路！洛克菲勒家族可是安达投了钱的！抗议！必须抗议！还要增兵，加强在日本的驻军，防止苏熊人乱来！”

莫斯科。斯达林看着美国人的照会，脸色铁青：“贝利亚，你干的好事！不仅没炸成，还被人抓了现行，让美国人抓住了把柄！蠢货！”

“暂停一切针对张合的行动。”斯达林下令，“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我们在欧洲还有麻烦，不能在远东树敌太多。”

……

危机暂时解除，但张合并没有放松。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想要真正安全，光靠谋略不行，还得靠硬实力。

“钱教授。”张合来到兵工厂，“东风三号虽然成功了，但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厉害的东西。”

“什么？”钱教授问。

“卫星。”张合指了指头顶的星空，“人造卫星。我要把眼睛挂在天上，让它每天二十四小时盯着莫斯科，盯着华盛顿，盯着这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

“卫星？！”钱教授倒吸一口凉气，“那需要第一宇宙速度，每秒  7.9公里。我们的火箭推力还不够。”

“那就加推力！”张合斩钉截铁，“搞捆绑式火箭！把四个东风二号绑在东风三号周围做助推器。这就是‘长征一号’的构想。”

“佐藤！”张合又喊来了那个日本工程师，“你的耐热合金搞得怎么样了？”

“嗨！”佐藤鞠躬，“已经试制出了第一批样品，耐热一千五百度。”

“不够。”张合摇头，“火箭尾喷口的温度会超过三千度。我要你用那个锆，还有碳纤维，给我合成一种新材料——碳碳复合材料。”

这又是个超前的概念，但张合不管，他只管提需求，剩下的让这帮天才去头疼。

……

为了造卫星，张合甚至动用了特殊手段。他让楚云飞带人去了一趟德国——当然是秘密的。去找几个人，那是冯·布劳恩的助手，当年  V2导弹的核心团队。虽然布劳恩被美国人抢走了，但还有几个漏网之鱼躲在乡下。

“带回来。”张合下令，“不管用什么办法，绑也要给我绑回来！我要集全世界的智慧来造这颗星！”

……

三个月后，一枚崭新的巨大火箭矗立在酒泉发射场，那是新建的航天中心。火箭通体乳白，上面画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虽然国家还没有正式建立，但旗帜已经在张合心里飘扬了。

这是长征一号。虽然它还很粗糙，虽然它用的还是毒燃料，但它承载着一个民族飞天的梦想。

“载荷是什么？”赵刚问，“不是炸弹吧？”

“不是。”张合笑了，“是一个铁疙瘩，里面装了个发射机，会‘滴滴、滴滴’地响。我要让全世界的收音机都听到这来自东方的声音。这叫‘东方红一号’。”

……

发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点火！”

随着一声令下，火箭底部喷出橘红色的烈焰，大地颤抖。长征一号缓缓离地，然后加速、加速、再加速！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冲破大气层，冲向寂静的太空。

十分钟后，喇叭里传来了激动人心的声音：“星箭分离！卫星入轨成功！”

紧接着，广播里响起了那熟悉的旋律：“东方红，太阳升……”

这一刻，世界再次失声。

美国人还在搞“先锋号”，苏熊人的“斯普特尼克”还在图纸上。中国，这个刚刚从战火中爬出来的国家，居然把星星送上了天！

“这不科学……”奥本海默看着天空喃喃自语，“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哪来的技术？哪来的钱？”

他不知道，这是张合用先知的眼光，和整个民族勒紧裤腰带换来的奇迹。

……

太原。

张合听着广播里的音乐，眼眶湿润了。这声音比任何炮声都悦耳。这意味着我们的头顶有了眼睛，我们的导弹有了导航，我们的话语权又重了几分。

但是张合并没有太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也意味着新的风暴要来了。美国人和苏熊人绝不会坐视我们这么强大下去，他们会联手，真正的联手来扼杀我们。

“旅长！”周卫国匆匆跑进来，“前线急报！”

“怎么了？”

“日本人动了！”

“日本人？”张合一愣，“他们不是快完了吗？”

“不是本土，是南方。”周卫国指着地图，“冈村宁次死了，但南方派遣军还在。他们集结了最后的兵力三十万人在武汉以南构筑了防线。而且……”周卫国顿了顿，“他们手里好像有新家伙——美国人给的坦克，潘兴  M26重型坦克！”

“美国人给日本人坦克？”张合眼神一冷，“看来为了对付我，美国人连脸都不要了，连昨天的敌人都能变成今天的盟友。好！”

张合一拳砸在桌子上：“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把‘白虎师’拉上去！还有，让李云龙的那个新组建的装甲师也上去。那是装备了  59式坦克的王牌师——59式就是  T-54的中国改进版，那是真正的‘五对负重轮’传奇。我要在长江边上跟他们来一场真正的钢铁对决，看看是美国的潘兴硬，还是我的  59硬！”

第八百六十五章钢铁与泥泞

长江北岸。

秋雨连绵，江水暴涨，像一条发怒的黄龙在咆哮、在翻滚。

李云龙站在江堤上，脚下的皮靴踩在泥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他身后是一片伪装网，网下面藏着一百辆崭新的钢铁怪兽。那不是白虎坦克。白虎那是  T-34的底子，虽然火力猛，但皮还是薄了点。

现在这批家伙是太原兵工厂刚刚下线的，代号“59”，也就是后世闻名遐迩的“五对负重轮”。低矮的流线型炮塔像个倒扣的半个鸡蛋，圆润光滑，却是最致命的跳弹外形。那根  100毫米线膛炮比白虎的还要长，还要粗，那是用电渣重熔钢造的，膛压高得吓人。

“团长，”魏大勇摸着那个圆脑袋炮塔，“这玩意儿真行吗？看着没白虎威风啊，趴在地上跟个王八似的。”

“你懂个屁！”李云龙踹了他一脚，“这叫‘低’！低就不容易挨炮！而且，”李云龙拍了拍那厚实的前装甲，“这皮厚着呢，据说正面能抗住德国人的  88炮。至于美国人的那个什么潘兴……哼！”李云龙冷笑，“老子正想找它碰碰！”

……

江对岸，日军阵地。

这里已经不是单纯的日军了。营地里到处可以看到穿着美式军装的顾问，甚至还有直接开着坦克的美国雇佣兵。他们是五角大楼退役的老兵，拿着高薪来这东方战场淘金，顺便测试新武器。

山本太郎，南方派遣军的战车联队长，正恭敬地站在一个美国上校面前。

“史密斯先生，”山本指着那排  M26潘兴坦克，“这些战车真的能挡住张合吗？他的白虎坦克可是连长城都撞塌了。”

“放心。”史密斯嚼着口香糖，一脸傲慢，“白虎那是苏熊人的技术，T-34而已，皮薄馅大。我们的潘兴那是重型坦克，90毫米火炮穿甲弹能在两千米外把  T-34打成废铁。而且，”史密斯拍了拍山本的肩膀，“我们还有空中支援。虽然喷气机打不过张合，但低空攻击机我们还是有的。只要天一亮，我们就发起进攻，把他们赶回黄河去！”

……

天亮了，雨小了些，江面上雾气弥漫。

“轰隆隆……”南岸传来了沉闷的引擎声。

日军的登陆艇开始下水，掩护着几十辆潘兴坦克。那是特制的宽履带型号，能在浅滩行驶。他们想趁着雾气抢滩登陆，反攻江北。

“来了。”李云龙放下望远镜，把烟袋锅磕灭，“这帮美国佬还真沉不住气。这是欺负咱们没过江，想先下手为强？传令：全员上车！别急着开火，把他们放近了，放到眼皮子底下！老子要跟他们脸贴脸！”

……

59式坦克里，车长打开了双向稳定器。这是张合用晶体管计算机算出来的黑科技，能让坦克在行进间射击依然保持精度。炮口随着车体起伏，却始终死死锁住前方。

江滩上，潘兴坦克庞大的身躯出现了。它们开得很慢、很稳，90毫米炮口喷出火光。

“轰！”一发炮弹打在江堤上，泥土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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