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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复原第四把锁(下)


周灵薇闻声驻足,回眸望来,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周昕阳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恳切:“二姐,经你指点,弟对此锁构造已明悟大半。但……弟仍有一事,如鲠在喉,百思难解。”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周灵薇,“若……若此锁完好无损,并非眼前这般破碎模样。以二姐之见,该当如何着手,方能寻得那一线生机,将其安然开启?”

这个问题,才是他一切努力的核心!

破解残锁是为了理解原理,但最终目的,是要在梦境中,打开那把完好无损的、牵动着无数秘密的第四把锁!

周灵薇闻言,秀眉微蹙,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吟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桌上那堆残骸,仿佛在脑海中将其还原成最初那件严丝合缝、机关算尽的完美造物。

晨光愈明,映照着她沉静的侧脸。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缓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思熟虑的分量:

“若锁完好……此法,难有定规,因锁钥唯一,全凭制锁者之心意。但万变不离其宗,或可依循几点,谨慎试探。”

她伸出纤指,虚空轻点,如同在描绘无形的锁芯结构:

“首先,需定其‘性’。此锁集机关之大成,绝非寻常簧·片结构。观其残骸中齿轮啮合之精密、卡榫联动之繁复,更像是一种‘序位锁’或‘相位锁’。开启之关键,恐非对应锁孔形状的实体钥匙,而在于……转动锁芯时,内部诸多机关达到特定序列、特定相位之组合。”

周昕阳屏息凝神,这也是困住他的关键之一,三十六万多种组合!

“其次,在于‘听’与‘感’。”周灵薇继续道,眼神锐利,“完好之锁,机括联动,必有细微之声、微弱之震。”

“指尖需极其敏锐,耳力需高度集中。每一次尝试性的拨动或旋转,都要仔细分辨其反馈——是顺畅空转?是遇到轻微阻力?还是传来机括咬合、但未至终点的‘咯噔’声?又或是……触发警戒机关前的、那极其细微的‘绷紧’感?”

她看向周昕阳,语气极其严肃:“尤其后者,乃是生死一线之预警!设计此锁者心思缜密,必有防窥探之机制。一旦感受到那种蓄势待发的‘绷紧’,必须立刻停止,并原路缓缓退回,绝不可强行尝试!”

周昕阳重重点头,这与他两次“炸箱”前那令人心悸的“滴滴”声和紧迫感不谋而合。

“最后,”周灵薇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直觉的推测,“便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基于我们对残骸的剖析,可知其核心在于几个关键齿轮的相位差和卡榫的先后启闭顺序。”

“或可先假设一个最简单的初始序列,比如,所有活动部件归于初始位,然后,尝试以最小幅度、最慢速度,逐一试探每个可能的活动方向,记录下每一次动作的反馈,绘制出局部的‘反应图’。”

她轻轻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然,此法如同盲人摸象,耗时极巨,且越到后期,组合越多,风险呈倍增长。”

“更何况,此锁必有防重复试探之机制,或许尝试次数过多,即便未有触发爆炸,亦会永久锁死。故,若无制锁图谱,欲凭此法开启,无异于……沧海寻粟。”

周昕阳的心沉了下去,但随即又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二姐的分析,无疑为他指明了一条理论上可行的路径,尽管希望渺茫如星火。

“二姐,”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若有机会,让二姐亲眼见到、亲手触碰那完好之锁,凭二姐的学识与敏锐,是否有望……找出那条生路?”

周灵薇微微一怔,看着周昕阳眼中那近乎执拗的期望,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学者面对未知挑战时的复杂心绪:“眼见实物,亲手感知,自与面对残骸推演不同。或能捕捉到图纸无法呈现的细微之处,感知到更多隐藏的‘语言’……但,依然无绝对把握。此锁之险,远超寻常。老九,你为何对此锁……执念如此之深?”

周昕阳避开二姐探究的目光,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此锁背后,关乎甚大。弟……有不得不打开它的理由。”他再次拱手,深深一揖,“二姐今日之言,如拨云见日,弟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机会,还需仰仗二姐慧眼。”

周灵薇深深看了他一眼,知他有所隐瞒,但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颔首:“力所能及之处,我自当尽力。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悄然离去。

周昕阳站在原地,望着二姐离去的方向,心中波澜起伏。二姐的话,既指出了希望的曙光,也道尽了前路的艰险。但无论如何,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黑暗中盲目摸索、一次次用死亡换取零星信息的囚徒了。

他有了理论指导,有了更清晰的探查方向,更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位潜在的、强大的援手!

下一次……不仅要打开锁,更要设法,将二姐“带”进去!

这个念头,如同破晓的晨光,穿透了漫长黑夜的迷雾,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他紧紧握住了拳,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现实的棋局与梦境的迷局,在这一刻,因为二姐周灵薇的存在,前所未有地紧密交织在了一起。

而开启最终秘密的钥匙,似乎已触手可及。

周昕阳站在原地,望着二姐离去的方向,心中波澜起伏。

二姐的话语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亮了一盏摇曳却坚定的灯盏,既照亮了前方蜿蜒曲折、危机四伏的路径,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那扇最终之门轮廓的森严与沉重。

希望与压力并存。

他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试图将方才与二姐研讨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性更深地镌刻在记忆深处。

齿轮的啮合角度、簧·片的微弱反馈、卡榫的触发顺序……尤其是二姐最后提到的“听”与“感”,以及那生死一线的“绷紧”预警……这些宝贵的知识,必须带出去,带入下一个循环,带入那决定性的时刻。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枚精致的银壳怀表。表壳在渐亮的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啪”地一声弹开表盖,目光落在表盘上——

指针不偏不倚,恰好指向【9:15】。

这个寻常的时刻,在此刻却仿佛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刻度。

就在他目光凝注在表盘上那细小的罗马数字和纤长指针的瞬间,异变陡生!

周遭的一切——偏殿的焦糊味、晨光的暖意、远处侍卫隐约的甲胄摩擦声、甚至他自己沉稳的心跳——都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变得模糊、遥远、不真实起来。

视野开始扭曲、晃动,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这具身体里轻柔地、却又不可抗拒地剥离出来。

就在这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即将彻底模糊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抹极其炫目、极其不真实的色彩。

在渐渐淡去的、如同褪色画卷般的东宫偏殿景象之上,在那张摆放着残破锁具的桌案旁,空气仿佛被无形之笔涂抹了一下,泛起梦幻般的光晕。

光晕流转间,一只蝴蝶的虚影,悄无声息地凝聚、浮现。

那并非世间任何一种已知的蝴蝶。它的翅膀硕大而朦胧,边缘仿佛融入了空气本身,呈现出一种不断变幻的、如梦似幻的瑰丽色彩,时而如朝霞浸染,时而如极光流转,时而又深邃如星空。

翅膀上仿佛有着天然形成的、复杂到极致的暗金色纹路,那些纹路……竟隐隐与他刚刚拼合研究的机关锁内部的某些齿轮轨迹有着惊人的神似!

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没有声音,却仿佛荡起了一圈圈空间的褶皱。它那双复眼,似乎跨越了真实与梦境的壁垒,静静地“看”了周昕阳一眼。

那一眼,空洞,却又仿佛蕴含了无穷的信息,像是怜悯,又像是漠然的注视。

周昕阳心中巨震,他想看得更清楚些,想抓住这诡异的、似乎连接着梦境本质的意象!但下一刻,更强的抽离感袭来——

“嗬!”

周昕阳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弹动了一下,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

眼前是熟悉的、随着江波微微起伏的木质舱顶。鼻腔里萦绕的不再是焦糊与硝烟味,而是墨蛟号船舱内特有的、混合了桐油、江水潮气和淡淡檀香的气息。

他的身下是随着波浪轻轻晃动的床榻,耳边是江水有节奏地拍打船体的“哗哗”声,以及船身龙骨在深夜寂静中发出的、更显清晰的“吱呀”声。

舱内一片漆黑,只有舷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他……回来了。

从那个惊心动魄、信息爆炸的漫长梦境之夜,回到了现实,回到了凌晨3点15分的墨蛟号上。

周昕阳看着怀表上的时间,心中一片混乱。

他依旧躺在自己座舰墨蛟号那间陈设简洁却不失威严的舱室内。

舱外是深沉如墨的夜色,万籁俱寂,只有江水与船体的共鸣在黑暗中回响。整个房间随着船身在水波中轻轻起伏,提醒着他正身处浩渺而沉睡的云梦江心。

然而,梦境中发生的一切——手持金牌逼问皇后的雷霆手段、东宫偏殿的剧烈爆炸、散落的巫蛊人偶、藏书馆内与二姐挑灯夜战的推演、还有最后那惊鸿一瞥、似真似幻的瑰丽蝶影……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刚刚亲身经历般,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深处。

尤其是关于那把机关锁的崭新认知,以及二姐周灵薇那深不可测的机关术造诣!

周昕阳缓缓坐起身,靠在床头,微微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和依旧激荡的心绪。

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梦中触碰那些冰冷金属残片时的触感,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二姐冷静清晰的剖析。

现实中的铁箱,是否真的如梦中推测那般,因自己的干预而未出现?

现实中的二姐,是否真的拥有那般惊人的机关术知识?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身处墨蛟号,正驶向京城,沈砚盯着自己,自己又该如何脱身?

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的梦境循环,收获远超以往!他不仅成功利用“炸箱”更深地窥探了锁具的秘密,更关键的是,找到了二姐这把可能开启最终谜题的“活钥匙”!

那只诡异的梦幻蝴蝶……又意味着什么?

是梦境循环的标识?

还是某种更深层秘密的暗示?

与这云梦大江,是否也有某种联系?

周昕阳在黑暗中睁开眼,眸中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深邃,但比以往更多了一份锐利和成竹在胸的决断。

他掀开薄被,起身下床,脚步沉稳,并未因船身轻微的晃动和舱内的黑暗而有丝毫迟滞。

他摸索着点燃了床头小几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映照着他沉思的面容。

舷窗外,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墨蛟号正破开深夜的江雾,向着泽口堰方向悄然航行。

但周昕阳知道,对他而言,新一轮无声的战争,已经在梦境与现实的交错中打响。

“来人。”他对着舱门外,沉声唤道,声音穿透了江水拍打船体的声响。

“怎么?”

“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沈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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