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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现在,轮到我钉你们了


观星台的狂乱铃声终被禁军的呵斥与刀剑出鞘的厉响压下,夜色却并未因此重归平静,反倒像一锅烧沸后转为小火慢炖的汤,无声的滚泡从最底层翻涌而上,蕴着更致命的凶险。

辰时三刻,天光微亮,晨雾如纱,笼罩着京郊的十里长亭。

一辆青布油壁车自官道上缓缓驶来,车轮碾过薄霜,留下两道深色的辙印。

车夫压低了斗笠,看不清眉眼,唯有握着缰绳的手,骨节粗大,青筋盘虬。

车行至亭前,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自亭柱后闪出,拦住了去路。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身形挺拔如枪,正是北境王府亲卫统领,霍岩。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鹰隼般的眼,死死锁定了那辆马车。

“停车。”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气。

车夫猛地一勒缰绳,马儿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

车厢内,传来一个沉稳而不悦的声音:“何人拦路?”

霍岩从怀中取出一块乌木腰牌,牌上龙飞凤舞的“禁”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奉禁军统领李守义将军密令,彻查‘伪诏案’。京中权贵但凡今日出城者,无论官阶,皆需搜检。王子腾大人,请吧。”

车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掀开,露出了太常寺少卿王子腾那张阴郁而傲慢的脸。

他端坐车内,锦衣玉带,神情不见半分慌乱,反而噙着一丝讥诮的冷笑:“李守义?本官出城祭扫皇陵,乃是奉了宫中谕令,他李守义的腰牌,还管不到太常寺的头上。霍统领,你一个藩王亲卫,拿着禁军的牌子在此招摇,是想给你家主子惹麻烦吗?”

话音未落,他袖中悄然滑出三枚状如星芒的铁钉,钉尖淬着幽蓝的寒光,在袍袖的掩映下,遥遥对准了霍岩的咽喉、心口与丹田。

他自信,只要霍岩再敢上前一步,这三枚追魂索命的“星图钉”,便能瞬间要了他的命。

霍岩仿佛未见,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森然的弧度。

“王大人说得对,禁军的牌子,确实管不到您。”

他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破空锐响陡然自身后响起!

并非射向王子腾,而是他身侧那棵需要两人合抱的百年枯树!

“轰——!”

二十支机括强弩射出的淬毒弩箭,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瞬间将整棵枯树的树干射成了筛子!

巨大的冲击力与箭矢上附加的震荡波,掀起一股狂暴的气浪,狠狠撞在油壁车上!

“砰!”

坚固的车厢被这股蛮力硬生生掀翻在地,车轮朝天,碎木四溅。

王子腾猝不及防,被从车内狼狈地甩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一身华服沾满了泥泞与草屑。

而他藏在车辕暗格中的那个青玉匣子,则“咕噜噜”地滚落出来,掉进了一滩冰冷的泥水里。

与此同时,皇陵神道尽头。

桓渊一身白衣已然染血,左目不断淌下的鲜血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诡异的红痕。

他手中那面“定星盘”,磁针如癫痫般狂乱跳动,指针的每一次颤抖,都让他心口的伤势加剧一分。

就在油壁车倾覆,青玉匣滚落的瞬间,那疯狂的磁针陡然一滞,随即以一个决绝的姿态,死死指向了神道之外的某个方向!

找到了!阵眼之钥!

桓渊眼中爆发出狂喜与怨毒交织的光芒,不顾一切地踏步向前,便要冲出神道去夺取那匣子。

然而,他一脚踏出,脚下的青石地砖却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嚓”轻响,竟毫无征兆地向下翻转!

石砖之下,并非实土,而是一张由无数细密铁索编织而成的巨网。

那网眼大小设计得极为精妙,恰好在他落足的瞬间,死死卡住了他的脚踝!

“桓监正,天干物燥,小心脚下。”

一个苍老而平和的声音,自神道旁的石像生后响起。

裴公公拄着一根沉香木拐杖,慢悠悠地踱步而出,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意。

他走到铁网机关旁,用杖头在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兽纹上轻轻一点。

“收。”

铁网骤然收紧,锋利的铁索深深勒进桓渊的脚踝皮肉之中,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左目的血流得更急了。

“裴……裴印!”桓渊又惊又怒,“你敢算计我?!”

裴公公仿佛没听见他的怒吼,只是抬眼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时辰,刚刚好。”

就在此时,神道侧旁的松林中,一道纤弱的身影缓步而出。

林黛玉一袭素衣,裙角未染半点尘埃,仿佛不是从凡尘走出,而是踏着晨雾而来。

她的脸色比身上的衣衫还要苍白,唯有左手腕上那道浅浅的冰疤,在初升的日光下,折射出钻石般璀璨的辉光。

她没有看狼狈不堪的王子腾,也未曾理会陷入绝境的桓渊,她的眼中,只有那个静静躺在泥水中的青玉匣。

她走到匣前,缓缓俯身。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匣子的瞬间,匣盖的缝隙中,猛地喷出一缕比发丝更细的金色雾气!

那金雾在空中凝聚成线,如同一条活过来的毒蛇,闪电般直扑她的眉心!

“姑娘!”远处隐蔽的霍岩失声惊呼。

林黛玉却不避不让,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她抬起左手,用手腕上那道冰疤,精准地迎向了那道金线。

“嗤——”

金线撞上冰疤,没有发出任何巨响,反而像滚油泼上了寒冰,瞬间炸开,化作万千点细碎的萤火。

那些萤火并未消散,而是争先恐后地,尽数钻入了那道冰疤之中,消失不见。

手腕传来一阵蚀骨的灼痛,又迅速被一股彻骨的冰寒所取代。

她拾起玉匣,入手温润,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妖女!放下!”王子腾见状,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疯了似的朝她扑来。

林黛玉终于回眸,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她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冰魄银针。

在王子腾扑至身前的刹那,她手腕轻翻,银针如一道流光,精准地刺入他握拳扑来的右手虎口。

针入三分,悄无声息。

王子腾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

一股肉眼可见的白霜,以针尾为中心,如毒蛇般迅速蔓延开来,瞬间爬满了他整条右臂。

他的手臂在眨眼间变得僵直如石,失去了所有知觉。

“哐当。”

青玉匣从他冻结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这一次,匣盖彻底弹开。

匣内,空空如也。

没有所谓的心膜,没有所谓的胎衣,唯有一张崭新的纸笺,静静躺在其中。

林黛右拾起纸笺,展开。上面是一行锋锐如刀的字迹:

“钉阵已醒,尔等速归位——林氏,接令。”

这根本不是王子腾一党用来锁龙的阵法,而是不知被谁提前布下,只等一个“林氏”血脉前来激活的惊天杀局!

黛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将那纸笺缓缓撕碎。

纸灰随风飘向不远处的皇陵地宫入口。

“轰隆隆……”

那紧闭了百年的巨大石门,竟应声震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黛玉迈步,欲入。

走到门前,她却忽然停下,回眸看向那瘫坐在地,满脸惊骇欲绝的王子腾。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你说,我娘病弱早逝?”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

在王子腾和桓渊惊恐的注视下,她腕上那层薄如蝉翼的冰疤,竟寸寸剥落,如同褪下的蛇蜕。

冰疤之下,并非光洁的肌肤,而是一片银光流转、触目惊心的细密针痕!

那些针痕交错蜿蜒,最终汇聚于她的掌心。

那里,一枚由无数光点构成的、微缩的雪山石碑,正在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神魂战栗的威压。

“现在,”她轻声说,“轮到我钉你们了。”

话音落,她不再回头,抬脚跨过门槛,身影瞬间被地宫的黑暗吞噬。

她身后,石门轰然闭合。

门缝间最后一缕光线即将消失的刹那,那枚冰魄银针,无声地悬浮于半空。

一滴殷红的血珠,自针尖缓缓滴落。

血未落地,先化为霜。

霜晶之中,清晰地映出了七个烙印般的小字:

“第一钉,林氏自断。”

皇陵的骚动,终将被黎明的喧嚣所掩盖。

京城自沉睡中苏醒,车马声、叫卖声,一如往常。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片看似平和的晨光之下,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棋局,已然落下了它最关键、也最血腥的一子。

而在京城另一端,那方幽静的潇湘馆内,天光穿过竹林,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的疏影。

一切静谧如昨,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时辰已至。

院中,紫鹃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一夜未开的房门。

屋内的气息,与她昨夜遵从姑娘密令点燃的那炉奇香,已截然不同。

一个新的时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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