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恐怖的赤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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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恐怖的赤潮城
等使者队伍正式被接待时,天色已昏暗,但城内却亮如白昼。
魔石灯沿著主街排成一道弧线,延伸到行政区的高塔。
索雷尔被带入行政中心的大楼。
厚重的门轻轻一推便开了,连门铰链都没有发出声响。
在门口等候他的人,是一个头发灰白、衣著笔挺的老人一布拉德利。
这位负责赤潮城行政中枢的老人,举手投足带著一种和北境完全不搭的从容。
布拉德利微微欠身,不卑不亢:「欢迎您,索雷尔大人。」
索雷尔注意到所有举动都恰到好处,却少了贵族对皇室使节惯有的讨好。
他下意识挺了下背:「不知路易斯·卡尔文伯爵何在?我此行有要事面见。」
布拉德利仍保持著那副,温和却疏离的态度:「伯爵大人正在巡视新矿脉与冰河航路,归期未定,约莫需要十到十五天。」
索雷尔愣了半秒,本能地想从对方脸上找一点故意刁难的痕迹,但没有。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哼,熬鹰。」
他做外交多年,一听就知道这是典型的下马威,不见,不拒,不解释。
你想谈?那先等著。
可索雷尔没有动怒,因为风雪封路,他本来就没打算十天内走,原本的打算就是待到开春再离开赤潮城。
索雷尔笑著表示理解:「正好,我可以借此机会领略一下北境明珠的风采。」
「当然,」布拉德利微微点头,平稳道,「除了几个标有红色路牌的军事管制区,赤潮城对您完全开放。」
索雷尔反而更加好奇了,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笑:「那我就在此恭候。」
布拉德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阁下的住所已经准备妥当。若您需要什么,只需告诉管事。」
索雷尔被带往接待馆深处,越走越觉得脚下的地面不像石板,也不像木质。
踩上去沉稳、温润,甚至带著微微的热度。
直到他推开房门时,那股「异样的暖意」彻底扑了上来。
房间里没有壁炉,没有炭盆,没有火。
但空气暖得像春天。
他走进去,下意识伸手去摸墙壁。
触感是温温的石材,像被炉火烘过,却又不那种局部的热,整个墙体都在缓缓散温,而脚底下的地板也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索雷尔皱眉。
随行的侍从也惊了:「大人,这里————没有生火。」
布拉德利站在门口,语气平稳:「这是赤潮城采用地热管道与集中供暖,阁下在入住期间不必担心温度问题。」
地热,集中供暖。
索雷尔没有听过这些词,像是某些新鲜拗口的概念。
反正他在帝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房间里不但温暖,甚至连空气都是干净的,不带霉味,不带潮气。
桌上放著新鲜的热水,衣柜里有羊毛大衣和干燥的皮手套,床铺比帝都的王室客房还舒适。
索雷尔沉默了许久。
他不是被这温暖打动,他看见的是更可怕的东西,能源冗余。
在其他北境领地连一捆木柴都要精打细算的时候,这里居然能让客房的地板、墙壁整面发热。
这意味著赤潮的燃料储备富裕到足以挥霍,他们掌握的煤炭产量、运输效率和储能技术远超北境的任何势力。
意味著他们不怕冷,也不怕冬天,而北境的冬天,一直是对于本地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索雷尔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额,心脏「怦」地跳了几下。
布拉德利轻声道:「阁下一路辛苦,您可先休息。我会安排专人每日向您通报领主大人行程的进展。
索雷尔抬头,看见对方依旧是那副礼貌得不留缝隙的神情。
在那种神情里,是一种奇异的落差。
自己被当成了一位按程序被接待的访客,而不是帝国的使者,这与自己到北境一路来受到的热情欢迎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索雷尔低声说。
第二天清晨,索雷尔换上随从准备的浅色斗篷,压低帽檐,带著两名贴身护卫走上街头。
他没有报备,没有带随行队伍,像个普通来旅行的南方贵族,只是单纯地看看这座城市。
风雪仍然不小,鹅毛一样落下,把远处的屋檐压成了白线。
但脚下的路,却像是完全不属于这个季节。
三段式主干道宽阔笔直,雪落在地面上后,不到一秒便化成了水,顺著铺好
的排水沟流向路边。
没有积雪,没有泥泞,也没有冬季常见的硬冰块。
索雷尔蹲下身,手指靠近地砖缝隙,摸到一阵隐约的温热。
他皱眉:「和屋子里一样,路下面在发热?」
随从茫然:「大人,是魔法吗?」
「不是。」索雷尔收回手,站起身。
他想起赤潮城的客房墙壁散发的温度,再联想到脚下这条不结冰的主干道,整条线瞬间连了起来————
赤潮在道路下预埋了通热槽,把某种热能从城中心输送到全部主干道。
普通人看到的只是走路不会滑倒。
而在索雷尔看来,是完全不同层级的技术能力。
他盯著那条不起冰的道路:「他们能让整座城市的主干道保持恒温?能在暴雪中维持运输、维持商业、维持公共秩序————完全不受天气影响。」
对于赤潮的技术力,在他的内心提高了不少。
接著他前往城门附近的收容区。
理论上这里应该是最脏乱的地方,帝国每座大城市里多多少少都有这样一个区域。
他们并不是本土居民,像是外来的寄生虫,而且是赶不完的,就只能划分一块区域给他们住。
反正他们像是野草一般不断的消散,又不断的出现,是帝国所有城市最不愿提起的阴影。
但他一走近,十分诧异。
空气里没有腐臭味,没有排泄物的酸味,只有石灰水和硫磺皂的清味。
「————味道不对。」索雷尔低声说。
随从以为他在抱怨,「大人,我这就————」
「不是脏,是干净得不对劲。」索雷尔轻轻抬手,示意他别乱动。
收容区外的蒸汽管道冒著白雾,几名工作人员身披厚围裙,引导新来的流民排队进入一栋巨大的公共澡堂。
那澡堂外墙上刻著赤潮的太阳纹,门口站著两名医女。
一名工作人员注意到他们,短暂打量后走过来:「两位是外来访客?这里是收容线,若要参观,需要站在黄标线外。」
索雷尔抬眼瞥到地上的黄线,忍不住问:「你们每天都清洗这么多人?」
工作人员点点头:「这是规定。新入城的流民必须先处理虱病和霉斑,否则可能带来疫症。」
索雷尔闻言怔了怔。
流民进去时蓬头垢面、满身虱子。
出来时已剃短了头发,衣服被换成统一的旧棉衣,每个人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热气的粥。
就在这时,一个被推出来的中年男人忽然停住脚步,端著粥的手微微发抖。
他看见墙上赤潮的太阳纹,眼眶莫名地湿了。
他对谁都没有说话,却突然跪在雪地里,用力磕了一个头,声音哽住:「谢谢————谢谢————我以为我活不过这个冬天————」
工头赶紧把他拉起来:「别跪,吃完去登记,还得干活。」
不远处,一个抱著孩子的瘦弱妇人小声问医女:「真的————真的可以留下吗?不会赶我们走吗?」
医女把一条干净的披肩披到她肩上:「只要愿意登记和干活,就能留。」
妇人抱著孩子,忍不住当场哭出来:「谢谢————赤潮救了我们————」
索雷尔看著这一幕,多多少少有些听不下去。
这些人感激涕零,可在他不理解,毕竟流民不是财富,只会带来风险。
路易斯为何要花这么大成本来处理这些人?
按帝国贵族的标准,这行为毫无意义,吃力、不划算、回报低。
可在赤潮,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像是在执行一套无比成熟的规程。
索雷尔看不懂,而真正的原因,他更不可能想到。
流民数量的增多意味著人口底盘变大,代表可动员劳力、可训练士兵、可培养工匠的数量在成倍上涨。
洗净后的流民不会立即有用,但他们会活下来。
只要活下来,就会被纳入赤潮的粮配、工分与审核体系,不一定会留在城内,而分配到周围的赤潮其他领地。
一旦进入体系,他们不是负担,而是资源,是可以被持续加工的人力矿。
路易斯不是在救济,是在给未来的产业扩张,提前储备人。
至于如何找到新的产业,对于路易斯这位来自地球的穿越者,以及有著每日情报这个金手指的领主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索雷尔当然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
在他的视角里,这套流程既耗钱又耗力,简直愚蠢至极。
他没看懂这套体系的逻辑,是因为他的眼界不够。
第三天下午,索雷尔走到居民区的广场。
那是市民集中的区域,也是观察城市风气最直接的地方。
恰好看到一名推独轮车的老人脚下一滑,整袋面粉撒了一地。
索雷尔下意识以为骑士会挥鞭驱赶挡路者。
毕竟在帝都,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赤潮城里,巡逻骑士立即勒马,翻身下地,先扶起老人,然后把散落的面粉重新装回袋中,确认无碍后才继续巡逻。
周围的市民没有退开,反而几个孩子眼睛亮得像星子:「我也要当骑士!」
索雷尔愣在原地,骑士,不再是特权阶级,而是保护者。
平民也不再是要躲避目光的下等人,他们能够直视骑士、甚至以他们为荣的。
如果是只有一位这样的话,那也只能代表单独的骑士品德高尚,但是他这几天的经验,赤潮的骑士对于平民们都十分的亲切,并且不会不耐烦。
这意味著,这是路易斯特意立的规矩,并且每个骑士都在好好地遵守。。
这不是单纯的管理,是在重塑阶级意识。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旦底层认同新的秩序,旧贵族就成了多余的摆设,这对于路易斯是不是也不利。
可问题就在这里,索雷尔看懂的部分,只停留在表层。
至于更深层的逻辑,为何改变阶层、为何要让骑士变得温和、为何要让民众主动拥抱这套秩序,他仍然摸不准。
对索雷尔来说,这种做法太复杂,也太冒险,不符合帝国贵族的任何常识。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能先放在心里。
而第四天,他被允许在布拉德利的许可下,进入赤潮城议政厅外围参观。
那幢建筑没有黄金、没有浮雕,甚至没有帝都喜欢炫耀的彩绘窗。
寒铁梁柱一根根撑起大厅的穹顶,赤潮的红旗像垂落的瀑布一样从高处落下,与冷硬的铁质结构形成强烈压迫。
外厅十分喧闹,不断有赤潮的市民过来办理业务,人来人往,喧哗不断。
里面却安静得惊人,办事员们手里拿著红、黄、灰三种文件夹,步伐轻快,不交头接耳,也没有混乱。
每个人的动作简洁、准确,像是被磨过一遍又一遍的齿轮。
前面有个商人递交申请文件,从取号、递交、审核到盖章离开,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
些场景让索雷尔怔住,在帝都这种手续最少要三天,还得准备三份润笔费。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层层盘剥,没有地方小吏,没有中间商吃差价————路易斯的意志,能在没有损耗的情况下传达到最末端。」
这是强势的集权,是高效率的行政机器,是新秩序的运行方式。
但这里,他再次卡住,帝国若这样做,会立刻引起所有贵族反弹。路易斯怎么做到的?北境为什么没炸?
他完全理解不了。
事实上,赤潮的行政体系之所以能高效运转,是因为路易斯改造的是利益结构而非权力结构。
旧贵族分层盘剥的利益链被切断,换成了「基础设施,产业,税收」一体化的利益闭环。
中间环节越少,效率越高,而赤潮领的资源增长会让多数人跟著赚钱,官员的薪资可是非常高的,在加上透明的普升制度,这些官员们自然主动服从这套体系。
索雷尔当然看不见这些。
他只能看到表面的秩序,却完全看不懂底层的逻辑,他忽然明白为何北境的领主会那么怕赤潮。
这不是在建立一个领地,这是在建立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正在快速壮大的巨大机器。
一个拥有自己军事、产业、能源、行政体系,且不依赖帝国任何资源的机器。
索雷尔站在行政区的高台边缘,仰望著巨大的红旗,忽然觉得自己被这机器的影子完全吞没。
而视线越过城墙,看见远处那片始终被淡雾笼罩的地带。
那里没有繁华街区的灯火,也没有魔石灯的柔光,只有巨大的建筑群像山脊一样横亘著。
线条笔直,表面冷硬,没有贵族偏爱的花纹与装饰。
更像是一整片由铁与石堆出的屏障,从冻土中拔地而起。
索雷尔第一次见到时,以为那是某种军事要塞。
没有旗帜,没有号角,也没有士卒的操练声,越发显得压抑而陌生。
布拉德利之前提过「军事管制区」,索雷尔便以为此处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地方安静得反常,不像军营,却也不像工坊,他根本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
索雷尔眯起眼,盯著那片黑压压的建筑群,看得心里发痒。
「路易斯到底在那里面放著什么?」
他找不到答案,也越想越不安。
于是索雷尔低声吩咐随行的两名高阶精英骑士:「不要惊动任何人。只需要靠近,看看那些黑房子里到底在造什么。」
骑士们换上灰斗篷,在黑暗中悄悄从侧门离开。
索雷尔点了烛台,坐在窗边等。
雪落得很密,烛火跳动,他的心也跟著跳。
没过多久,脚步声低沉传来。
两名骑士双双跪下:「大人,进不去,根本进不去。」
索雷尔眉头一沉:「守卫很多?」
「不是很多。」骑士艰难开口,「是强。」
他抬头,表情复杂得像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那里至少有三名————
不,可能有五名超凡骑士在巡逻。」
索雷尔差点没站住。
在帝国一名超凡骑士足以统领五百人的军团,也能成为一位男爵的座上宾。
他们是战场上的核心,是贵族权力的象征。
而在赤潮?
路易斯竟然用五个超凡骑士,看工坊大门?
索雷尔心里发凉:「那个冒烟的地方————到底藏著什么?」
第二天,他亲自到东区主干道外远远观察。
雪更大了,但那条通往工业区的大道却依旧没有淤堵,运输队沿著湿润的路面不断推进。
索雷尔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安全距离外。
即便如此,他仍然被那规模震得头皮发麻。
输入口是被吞噬的原料。
数百辆由双马牵引的重型货车排成队伍,从雪地深处驶来。
货车上堆著:整齐切割的原木、黑亮的精炭、来自矿山的粗铁矿石————
甚至还有几车被油布遮住的长条金属件。
这些东西源源不断被吞入巨大的铁门后,如同喂到巨兽腹中。
索雷尔喃喃:「这座工坊一天的消耗量,抵得上雷蒙特家族铁匠铺一年的用量——
.」
他盯著不断前进的运输队,「里面到底养了多少个铁匠?一千个?一万个?
「」
他越想越无法呼吸。
而另一侧的门口,零星的货车正缓慢驶出。
货物被涂油的黑帆布严密覆盖,看不出形状,也没有标签。
数量虽少,但每辆都沉得离谱。
即使是硬化路面,那些包裹著铁皮的车轮依然压出了白色印痕。
六匹挽马紧绷著全身肌肉,马夫几乎靠鞭子才能让车辆动起来。
他忍不住低声:「这么重的货物————是攻城锤?投石机?还是用来对付重骑兵的铁栏?」
索雷尔盯著那座巨门许久,最终还是压下所有猜想,既然进不去,只能先离开。
他披上斗篷返回接待馆,途中始终不时回头看那片阴沉的建筑群,像是在盯著一头不知何时会醒来的巨兽。
回到房间后,他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
脑海里开始飞快闪过过去几天在城内看到的画面。
不结冰的道路、无臭味的收容区、会主动扶老人的骑士、只需十五分钟的行政审批————
索雷尔终于勉强拼凑出一点轮廓:
传统领主靠皮鞭让领民畏惧,好一点的领主靠施舍让领民感激。
但路易斯·卡尔文靠的是制度与生活本身,将自己融进了整个城市的空气里O
这里的民众会为一碗粥哭,会为被扶起的老者欢笑,会在骑士巡逻时点头致意。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恩赐,而是因为他们已经离不开这套体系。
「对这些人来说,路易斯不是领主」————」索雷尔睁开眼,喉咙发紧,「他如同太阳一般,他们已经离不开他了————」
索雷尔忽然意识到一个比工业区更可怕的事实。
「如果我要收买赤潮的将军,他会被自己的骑士绑起来送上审判台。如果我要煽动暴乱,这里的市民恐怕会第一个冲上来咬断我的喉咙。」
索雷尔胸腔像被什么压住:「在这座城市里————路易斯是神。而我只是个想用金币去收买神明的凡人。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慢慢挺直了背。
即便知道不可能成功,仍然必须履行使命,他若空手回去,只会成为第二天的笑柄,或者替罪的牺牲品。
索雷尔缓缓呼出一口气,从怀里取出那封只在帝国核心圈层流通的火漆密函。
那是二殿下给的底牌,也是帝国愿意为拉拢路易斯·卡尔文开出的最夸张条件。
册封北境大公。
承诺赤潮领的自治权与摇役豁免。
开放南方两条核心商路的七成利益作为合作起始基金。
未来帝国新龙座议会中的席位保证。
这些条件,随便拿一条出来,都能让帝国一半的贵族跪著流泪。
索雷尔盯著密函,心里却只有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些东西————路易斯可能根本看不上。」
但他仍必须试。
他甚至已经想好策略:趁路易斯还在发育期,从帝国册封开始,以皇室名义为路易斯镀上一层金。
用北境大公的地位诱导对方产生政治野心,之后顺势把雷蒙特家族的南方商路利益抛出去,让这位年轻领主产生依赖。
等赤潮与雷蒙特在利益结构上深度绑定,再慢慢把路易斯拉进雷蒙特家族阵营。
对是雷蒙特家长的阵营,而不是二皇子家族的阵营。
这是他在帝都最擅长的一套方法。
可现在,他看著赤潮城的方向,却忽然意识到他不是在猎取一头野兽,像是在试图用绳子套住一座山。
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把密函放回怀中。
「我只能硬著头皮往下谈————至少,让二殿下看到我尽力了。」
索雷尔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像是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路易斯·卡尔文不会被轻易拉拢————那我就从他周围的人下手。先从布拉德利,再从军团将领,再从商路管控者————」
他喃喃道:「哪怕撬不动整座山,我也要敲下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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