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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暗影初显


玄穹老祖抬斧,斧面映出吴悠略显苍白的脸:“从今天起,你敲一敲玉佩,三界皆应。”

吴悠握拳,蓝光在指缝间安静燃烧。他望向远方,声音不高,却落在每个人的心鼓上——

“若百年后魔堰再起,我们今日立下的,不是誓言,是火种。”

风卷残阳,盟约碑光芒内敛,像一柄收鞘的剑,静静立在广场中央。三万修士同时躬身,声浪冲霄:

“三界同源,生死与共!”

声音久久不散,仿佛刻进了天幕。

广场上欢声未散,人人脸上挂着大战余生的松快。墨尘子抚过盟约碑,慨叹:“百年后再聚,咱们底气可足得很。”凤曦抬手,一缕火光化作赤凰虚影:“三界据点一建成,混沌能量稍有异动,我便传讯三界。”药千灵拍拍腰间药囊:“百草谷已广发丹方,三个月后首批‘清浊丹’会送到各宗。”

玄穹老祖望向吴悠,语气郑重:“年轻一辈的刀,还得你来磨。”吴悠拱手,声音不高却稳:“晚辈明白。”

众人正欲散去,吴悠指间忽然一麻——玄元佩自己跳了一下,蓝光像被墨汁糊住,黯了半息,又瞬间复原。那感觉极短,却像有人在他心口扎了根冰针。

“怎么?”老祖侧目。

“没事,大概是立誓时灵力冲太猛。”吴悠笑笑,把不安压进眼底。

接下来三日,他夜夜打坐,将神识沉进玉佩,却再无异动。大军陆续拔营,墨尘子把一枚青玉传讯符塞进他手心:“天元宗山门永远给你留座,一有风吹草动,咱们并肩再砍。”凤曦抛来火焰令牌,赤羽纹章滚烫:“凭此令,圣火卫士听你调遣。”药千灵递过一只绣百草纹的囊:“百枚凝神丹,专镇神魂暗伤,别硬扛。”

送别那日,界心石广场风有些凉。吴悠低头看腰际——玄元佩静静悬着,蓝光温润。可他知道,那刹那的黯淡像一道裂缝,已悄悄烙进心里:混沌或许从未走远,只是换了一双更阴冷的眼睛,在暗处窥视。

他握紧三枚信物,转身望向尚未拆除的盟约碑,碑上八字在夕阳下如血。

“百年而已,我等你。”轻声落,吴悠抬步,背影被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吴悠站在山巅,晚风猎猎,吹得他衣角鼓动如旗。目送传送光柱最后一缕尾光散去,心里像被抽空一角,又好像被什么更沉的东西填满。他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时,指尖不经意掠过玄元佩——玉佩轻轻贴着他,像一颗安静的心脏。

第三夜,无月,天地静得只剩灵气流动声。

吴悠盘坐在界心石旁,青丝被夜露打湿。忽然——

咔!

玄元佩像被巨锤砸中,猛然弹起,蓝光发疯般乱闪。海量碎片灌进识海:

黑得发黏的密室,魔焰跳动,照出墙上蠕动的符纹;

血色阵纹像蜈蚣爬满地面,中央悬着一团被锁链束缚的幽影;

一道声音,低低笑着,音节扭曲——

“……钥匙……已现……”

那声音黏腻、阴冷,却不是混沌魔主,也不是蚀骨使者,像是从更深、更旧的地底爬上来。吴悠额角青筋暴跳,想再追,碎片“啪”地被黑幕掐断,只剩耳膜里回荡的贪婪喘息。

他睁眼,掌中玉佩滚烫得几乎粘皮。

“不是残念……是第三只手。”

吴悠起身,夜露被震成粉雾,一路掠向老祖闭关石室。石门应声而开,玄穹老祖披衣而出,听完描述,眉心刻出一道竖纹,像被无形斧劈中。

“黑暗左使、蚀骨使者之外,还有‘影子’。”老祖抬眼,眸色比夜沉,“若他们真把玄元佩当‘钥匙’,锁的……恐怕不止封印。”

吴悠握紧佩玉,指节泛白。

“那就先拔了这只影手,再谈百年。”

山巅风起,吹得老祖衣袍猎猎如战旗。两人对望,眼底同时燃起同一簇火——

下一次杀机,已不在百年后,而在此刻的黑暗里,窥视跳动。

玄穹老祖把声音压得只容两人听见:“先别惊动大军,免得自乱阵脚。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照常修炼、讲学,暗中盯紧玉佩;其余老怪由我悄悄知会,三界据点同时掐死异常混沌波动。记住,能在咱们眼皮底下偷窥的,绝不简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吴悠点头,转身时眸色比夜还沉。

广场空旷,月光像一层冷霜铺在盟约碑上。玄元佩躺在掌心,蓝光奄奄一息,偶尔闪一下,仿佛强撑着提醒:危险并未远离。

吴悠合拢五指,抬头望向凡界、星界方位——夜空澄澈,星辉安稳,可他直觉那黑暗里正有双眼睛,与他对视。

“想躲?我把你挖出来。”

他深吸一口夜风,迈步走向界心石。石心幽幽旋转,像一座无声门户。吴悠盘膝坐下,将玄元佩贴于石面,指尖划过眉心,一滴精血落下——

“再让我看一眼,哪怕只多一帧。”

蓝光骤亮,血与石光交融,化作细若发丝的符纹钻入佩玉。轰!脑海一震,黑室、魔焰、锁链、低语再次浮现,比上次更清晰——

密室尽头,一座被重重锁链缠绕的青铜巨门微微开启,门缝里,一只灰白眼珠缓缓转动,正对吴悠!

“钥匙……终于来了。”

声音未落,玄元佩猛地滚烫,几乎要脱手飞出。吴悠咬牙,死死攥住,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不管你是谁的影子,迟早把你拽到太阳底下!”

夜风卷动,广场灯火阑珊。无人看见,盟约碑后一抹极淡的黑影悄然缩回地底,像从未存在过。

吴悠前脚刚走,广场角的那团黑影便像墨汁渗进宣纸,悄悄晕开。面具下,一双灰白眼珠跟着玄元佩的蓝光起伏,瞳孔缩成针尖,笑意阴冷得像蛇信舔过皮肤。

“钥匙……自己往锁眼里送。”声音轻得几乎连夜色都震不碎。

黑影缓缓抬起手,指节苍白,指尖却缠绕着比夜更黑的雾气。雾气凝成一条极细的线,遥遥系在玄元佩方才落地的位置,像一条看不见的脐带,悄然汲取残留的净化波动。

“再亮些吧……你越亮,我越能看清门缝。”

低语飘散,黑影也随之化为一缕暗色水汽,顺着石缝渗入地底。广场重归寂静,只剩月光冷冷铺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此刻,界心石前的吴悠忽觉背脊一寒,脚步微顿,却未回头。他低头看向玄元佩——蓝光依旧温顺,可指腹却传来极轻的跳动,像某种暗号,又像心跳。

他眯起眼,握紧玉佩,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别急,蛇总会出洞。下一次露头——我让你有来无回。”

夜风掠过,衣袍猎猎。守护的火焰,在少年胸口无声燃起,比月光更冷,也比烈日更炽。

吴悠抬手抹去血珠,指腹在唇边留下一道淡红。玄元佩失温般贴在他的胸口,蓝光奄奄一息,像被重锤击打的镜面,裂纹暗生。广场夜风卷过,吹得他衣袍猎猎,却吹不散神魂里残留的刺痛。

“骨翼令牌,黑色玉简……”他低声重复,嗓音沙哑得像粗砂磨过剑刃。脑海里的画面仍翻涌——那半枚展开的骨翼,边缘锋利,透着死灰的金属光;玉简沉浮在幽紫魔焰上,仿佛一颗被炼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与他自己的脉搏错拍。

吴悠深吸一口寒气,强迫自己冷静。对方能在信息残影里布下神魂陷阱,实力至少高出他一个大境。更棘手的是——那咒语分明把玄元佩当成“钥匙”,把界心石视作“基座”,若真让其得逞,封印或许从内部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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