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4-EP2:梅花国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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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4-EP2:梅花国王(3)
【战斗中最危险的威胁并非敌人,而是自满。一旦听到“例行任务”或“一切顺利”之类的说法,就应该立即停止一切行动。持续的威胁分析至关重要。】——道格拉斯·希尔,1968年。
……
自卫队——无论以何种掩人耳目的名义运作,它终究是属于日本的军队,而这支军队已经在2030年初的自卫队叛乱之后成为了历史,与之一并成为历史的还有隶属于自卫队的各类学校,其学员或是被转移到普通学校接受教育、或是因自身在叛乱期间的种种可疑言行而直接被UN维和部队逮捕。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由于实际控制区持续收缩,GHQ和UN维和部队又陆续征用了一部分原自卫队教育设施服务于军队或平民。不过,即便这些设施重新得到启用,它们也终究难以回归原先的用途,而这在怀念着【失落的圣诞】灾难爆发前那个日本的日本人看来便等同于日本的消逝。
但美国海军陆战队第4团1营的营长丹尼尔·伊格曼中校却可以无比肯定地对那些持悲观主义论调的日本人说,这些教育设施不仅不会永远闲置下去,而且很快就会迎来一批新的学生,尽管这群学生的平均年龄与过去在这些设施里接受教育的学员年龄相比小了许多。眼下,他就站在这座位于东京世田谷区的学校内,前方的操场上则站着几排按照身高依序排列的学员。其中一些学员好奇地打量着过去几年来都无人造访的校园,另有一部分学员低垂着脑袋、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要不了多久,附近的军事教官就会采取些必要的手段让这群普遍在十二三岁左右的孩子恢复纪律。
训练这些孩子应该和训练自己的部下没什么区别,于百忙之中出于纯粹的个人爱好而给自己找了份兼职的伊格曼中校想着。他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尤其是教导那些有志投身行伍的少年。在【失落的圣诞】灾难爆发后的日本,随着天启病毒持续变异、钢皮病疫情日渐加重以及GHQ对日本的封锁,象征着希望和未来的儿童——无论他们的父母是日本人还是外国人——成了这片土地上的稀有生物。大部分从2029年底开始就滞留于日本的美军官兵起初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接下来的几年则令普通军人察觉到,日本日益成为只进不出的黑洞,就连奉命前来封锁日本的UN维和部队将士们自身也是被封锁群体的一部分。
直到2034年,普遍因自己不得不滞留日本而满腹怨气的GHQ高层也不认为与日本人一起被封锁的现状会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麻烦。UN和合众国都不希望看到更为凶猛的钢皮病疫情从日本蔓延到其他国家,因而合众国才会持续不断地向日本增兵,以至于驻扎在日本的UN维和部队总规模已经逼近50万(让GHQ高层有些疑惑的是,许多来到日本的新兵已经感染了天启病毒)。如此一来,只要GHQ能取得些令人满意的进展,或至少让身处白宫的大人物们感到满意,各种人力物力支援就会源源不断地抵达日本,无法轻易离开日本的GHQ高层心中的不平也会在他们目睹着更多人得到和自己相同的处境后有所减轻。
把这样的梦幻生活持续下去也不错——过着时而担惊受怕、时而又安于现状的日子,永远将眼前触手可及的一切当成生命中的全部,而不必像外界的蠢货一样在这已被天启病毒祸害得不成样子的世界里考虑着早已不切实际的远大未来。然而,持有这种天真想法的GHQ和UN维和部队高层在2034年7月16日发生于东京的源质基因公司叛乱结束后不久因肖恩·格里菲斯上校的秘密报告而或多或少地从迷梦中清醒过来,源质基因公司稍后到来的报复则几乎坐实了格里菲斯上校的全部指控:十几年来,茎道修一郎和源质基因公司一直在日本策划一个惊天阴谋。
若非茎道修一郎意外身亡引发的一连串意外导致了GHQ和源质基因公司的内讧、进而使得后者十几年来在日本培植的势力于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只怕GHQ会在这些野心家的阴谋得逞的瞬间成为第一个祭品。
面对着实则受源质基因公司幕后指使的调查团或明目张胆、或分化拉拢的攻势,一向认为自己只要一丝不苟地按照UN——以及合众国本土——的指示行事就至少能够保住现状的GHQ高层头一次认真地审视了自己那对于众人原先的预估而言已变得过于陌生的处境。不知何时,陆续从合众国本土被【流放】到日本的他们成为了夹在合众国和日本之间的第三方,而且这前两者又不约而同地视他们为一类。以为能够轻易地迫使GHQ屈服、为源质基因公司重建其势力范围争取更有利条件的调查团没有料到他们会遭遇GHQ前所未有的抵制:前后花了半年多时间搜集各种罪证的调查团除了发现更多茎道修一郎一伙支持天启病毒邪教和日本复国抵抗运动的证据外,竟然一无所获。
头一次对合众国本土那与自己貌合神离的上级、盟友们表现出了强硬态度的GHQ高层并非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虽然他们成功地排挤走了在日本更不受欢迎的调查团,白宫和国会山势必会因此重新考虑对待GHQ的措施。诚然,GHQ手中还有着一张能够要挟合众国甚至是全世界的底牌:愈发严重甚至能无中生有地创造天启病毒变异生物的疫情,但始终有所顾忌的GHQ高层还不想过早地沦为众矢之的。在GHQ和驻日UN维和部队(尤其是驻日美军)也成为合众国的制裁对象之前,他们必须尽快拥有自保能力并降低对合众国本土的依赖,否则源质基因公司的报复迟早会降临到他们的身上。
在东京天空树捡回了一条命的格里菲斯上校或许是最积极地清除源质基因公司残存影响力的人之一。准确地说,GHQ没必要铲除过去确实为防疫工作做出了不少贡献的源质基因公司日本分公司,只要确保远在美国的总公司无法对它继续发号施令即可。从幸存的日本分公司员工中寻找值得信任的代理人之前,GHQ已经先进行了内部整顿、将那些明明已经来到日本却仍然无法认清自身处境以至于神志不清地甘愿继续为源质基因公司等机构的利益代言的文官和军官边缘化。
“这样一来,我们和国内那些人的关系就会变得非常微妙。他们给我们送来了几十万已经被天启病毒感染的士兵以及落后的武器装备,这些支援……好吧,或多或少地强化了我们的军事力量,起码不是全无贡献。”私下里,每次都在GHQ高层的秘密会议上言辞激烈地指责茎道修一郎一伙以及他们背后的源质基因公司长期以来对GHQ不怀好意的格里菲斯上校也为GHQ的未来而担忧。他不无忧虑地对救了他一命的麦克尼尔说,合众国或许还不会把GHQ此次集体对抗调查团的审查当成太严重的事故,但若是日后合众国的其他机构试图插手日本防疫工作而再次遇到GHQ的整体排挤,GHQ过高的自主性很快就会成为国会议员们津津乐道的热门议题。“以后,他们要是完全切断对我们的支援,或者干脆源源不断地把钢皮病患者流放到日本,我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天哪,凭什么是我们被关在这个人人都仇恨我们的鬼地方而不是他们来这里坐牢?”
“请冷静,长官!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顾地喊着说,谁再刻意针对我们就要做好被更猛烈的钢皮病疫情袭击的准备。那是天启病毒邪教才会做的事。”另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是,GHQ并没有能力让日本境内的钢皮病疫情(按照老格兰杰和天西贤治等人的说法,就是徘徊在日本列岛上空的天启病毒云层)前往某个特定的报复对象附近。当然,麦克尼尔从来不会对上司说自己曾经认真地考虑过这种做法的可行性。“武器装备方面自给自足的难度太大,花钱从军火黑市购买又是另一回事,我想还是先实现军事人员的自给自足更容易些。”
“这却难办,我们刚形成日本人不值得信任的共识。”冷静下来的格里菲斯上校喃喃自语道,他其实也不认为仅因茎道修一郎一伙人的愚蠢行为就迁怒于全体日本人是个好主意,况且茎道修一郎在源质基因公司和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工作期间几乎没有偏袒日本人,“你的那个建立民间警备公司的方案,我想还是可行的。可是,具体到军队,要在这里顺理成章地建立一个能为我们供应军官、士官和士兵的体系,没有那么简单。”
“从我们自己开始吧。”见长官还不解其意,麦克尼尔解释说,有许多在2029年之前就来到日本驻扎的美军官兵是与家人一同来日本服役的,此外最近几年陆续补充到日本的驻军中也不乏全家被迫迁往日本的案例,“军人的孩子继承父母的事业、成为军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上帝也会原谅我们的。”
“别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谈这件事,你把自己当成上帝了吗?不,不能让下一代人从小就要与战火为伴。”格里菲斯上校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打算听从麦克尼尔的建议,“唉,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这下又要停摆几个月了,也不知谁才能收拾残局。对了,既然你当初有意去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我来推荐你当局长如何?”
“饶了我吧,我还没有当局长的本事。”
虽说格里菲斯上校口头上反对麦克尼尔的提议,GHQ却在不久之后通过了一项关于在东京地区建立供UN维和部队军人子女就读学校的决议。表面上来看,这些学校只是普通的中小学而已,无非是加入了过多的军事训练课程罢了,而且GHQ也有充分的理由为这一决定辩护:既然生活在钢皮病疫情肆虐最为严重的日本,就必须要从孩子抓起、搞好防疫工作和培养配合军事防疫行动所需的种种知识技能。
消息一出,许多美军将士为GHQ终于下定决心把正在接受教育的日本儿童和外国儿童隔离开而叫好。尽管UN维和部队的官兵们坚称他们为了守护全人类的福祉而来到日本,许多日本人并不买账,这种抵触情绪也不可避免地渗透到了校园中。如今听闻GHQ有意结束这一乱象,一些军官便自告奋勇要求担任军事教官、亲力亲为地培养战友们的子女。
这些热情的教官中,自然也包括丹·伊格曼中校。像他这样主动请缨兼职担任军事教官的作战部队中层指挥官实属少见,GHQ高层中更有人建议任命他为全职的校长或副校长,但对那些头衔不感兴趣的伊格曼中校只愿担任学员队长。对于这位在军校就读期间更多地以橄榄球队长身份闻名的海军陆战队指挥官而言,仅是看着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就足以令他心满意足了,这也是不可避免地一步步变为中年人的他缅怀青春的一种方式。
然而在不情愿地跟随伊格曼中校来到学校的美军士兵们看来,自己的长官每次组织训练前那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语言跟用类似的方式对手下销售员施压的企业主管们没什么区别。更糟的是,其他战友们因伊格曼中校一人兼任两职而得以逃过一劫,他们却还要跟着长官来这里围观一群儿童的蹩脚训练和体育比赛。
“中校是个好人,就是……精力太旺盛了。”见只穿着一件蓝白条纹运动服的伊格曼中校还站在操场边大吼大叫着鼓励落入下风的球队打起精神,与他保持距离的几名士兵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如果他能一直闭上那张嘴,我想我一定会更尊重他的。”
“他可是我们这里少数愿意抚养战死战友子女的军官,不过我听说民政局的那个麦克尼尔少校做得更过分,连战死日本人的子女也一起抚养。”想起长官逢年过节时对众人的嘘寒问暖,感叹着好处终归没法兼得的美军士兵们又停止了议论、专心致志地看起了比赛。“……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又在打架!”
伊格曼中校带着士兵们冲到操场中间时,只见将近10个学员扭打在一起,打得最凶狠的则是两名金发少年。没有卷入斗殴的学员战战兢兢地汇报说,冲突来自两人对判罚结果的争执。顾不上考虑规则的伊格曼中校立即命令部下把所有还在打架的学员拉开,他自己也扑上前去、凭着壮硕的身躯轻而易举地结束了几名学员间的冲突。
认出了引发冲突的其中一人是麦克尼尔托付给自己的特里同后,伊格曼中校不禁有些左右为难,因为与特里同扭打在一起的那名看上去比特里同要好斗得多的金发少年是GHQ分管经济事务的特别参谋部副参谋长杰拉尔德·杨准将的独生子达利尔·杨(Daryl Yan)。虽说杨准将把达利尔送来时只说要伊格曼中校等人多管教这个有些顽劣的儿子,自伊格曼中校以下的各级军事教官可不敢把这句话当真。
“特里同,和杨道歉吧。”心想麦克尼尔一定会体谅自己的伊格曼中校只好做出了妥协,他推了特里同一把,让来自非洲的白人少年兵也向对方示弱,“事情的经过,我都了解了。杨虽然违规在先,但是你们毕竟不该直接动手打架。”
“实在抱歉,是我们错了。”特里同十分生硬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这就对了。你这个没有姓氏的野种竟然敢和我作对,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特里同还没走远,达利尔的嘲讽就从后面追上了他。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音未落,握紧拳头的特里同一个箭步冲到措手不及的达利尔面前、重重一拳砸在对方的右脸上。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伊格曼中校一面亲自上阵、率领几名士兵拼命地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拉开,另一面命令部下马上把发生在这里的意外转告麦克尼尔、让麦克尼尔赶在杨准将有所反应之前尽快到场处理。
这下可糟了,唯恐杨准将就此兴师问罪的麦克尼尔在赶来的途中想着。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在GHQ需要加强内部共识时偏偏和某个GHQ高层结怨。来到学校附近时,麦克尼尔又从伊格曼中校口中得知了一个更糟的消息:达利尔·杨一方的代表已经到场了。
“您……就是达利尔·杨的……监护人吗?”以为自己会见到杨准将本人的麦克尼尔没料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比嘘界上尉还要年轻许多的青年军官。对方右胸的姓名牌和肩章上的军衔标志明确无误地表明了其身份:安德烈·罗文少尉(Andrei Rowan)。“是杨准将派您来的吗?”
“准将很忙,所以委托我来处理这些事。没想到会给您添麻烦,麦克尼尔少校。”罗文少尉是个有些书生气的年轻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军官。他见附近没有其他人在场、伊格曼中校也对两人所说的内容不感兴趣,便试探性地提议就此结束冲突、说服各自的少年学员放弃追究责任。“其实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而惊动杨准将,我猜您也是这么想的。”
“没错,正是如此。”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不幸遇到一个想方设法寻找机会讨好上司的家伙,只怕今天这场闹剧是没法善了的,“我们这个小小的军校刚开办不久,孩子们还没适应训练,就发生这样的事故,太令人遗憾了。感谢你能以大局为重,少尉。”
“哎,大家都听说过那些话。跟麦克尼尔少校打交道,可要为大局着想啊。你也看到了,连这里的孩子中都有一半以上的天启病毒感染者,我是真希望这噩梦能早日结束……”
和罗文少尉达成了些许协议后,麦克尼尔让伊格曼中校带领自己前往关押特里同的禁闭室。看得出来,特里同在这场斗殴中占了上风,而鼻青脸肿的达利尔毫无疑问地输给了从非洲的血腥战场上艰难地求生直到去年的少年兵。
“看到你没受伤,我就放心了。我和你讲过,来这里之后要尽量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要让其他人把你看成异类。的确,这些孩子当中只有你已经在非洲的战场上参加过一场又一场战斗,我不否认这一点。”见特里同安然无恙,麦克尼尔慢条斯理地告诉有些不服气的少年兵,就算想让其他学员以自己为中心也不必一定使用武力手段,“说说吧,为什么又要打人?你这一次打的还是一位将军的儿子。”
“你说的那位将军来了吗?”
“没有,只派了手下一个刚从军校毕业没多久的军官过来处理这些事。”
“他说我没有姓氏、是个没人要的杂种。”特里同避开了麦克尼尔的视线,有些心虚地紧盯着地板,“留他一条命是对的。他伤成那个样子,他的将军父亲也不来看望他……谁更像没人要的杂种呢?是他还是我?”
“冷静些。我看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总是不经思考地说些疯话。谁能说你是杂种?在这个许多人唯恐避之不及地抛弃亲朋好友、践踏一切准则的时代里,你身边有着我们这些愿意挺身而出与你一同面对这天灾的战友。不夸张地说,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只要看到这张和格拉汉姆有些相似的脸,麦克尼尔就忍不住回忆上一个平行世界那些激动人心的时刻。希望特里同在变声期结束后不会有着和格拉汉姆一样的声音。“对,我们过去是敌人,这一点不假……是天启病毒带来的灾难还有那些试图借助这场灾难兴风作浪的家伙把我们推到那一步的,茎道修一郎只是其中一员而已。暂且忍耐些日子,我和你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全世界成千上万个顶着不同的面孔、用着不同姓名的茎道修一郎。”
“其实我一直向你隐瞒了一件事……以前我在日本居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我就——”
“你早就认识茎道修一郎,而且是他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实验的受害者。你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一直都清楚。”麦克尼尔自然不会承认他是在查阅缴获的源质基因公司档案时找到了疑似与特里同高度相关的档案后才确认这一猜想的,“在日本的那段生活,或许是你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经历,你也没有必要再去回忆它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我对揭别人的伤疤没兴趣。如果杀死茎道修一郎意味着你可以摆脱纠缠着你的过去、没有心理负担地去创造真正属于你的未来,我认为这是我去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之一。”
“还有一件事呢?”
“那就是拯救了你的性命。我以前和你说过,你和我的一位老战友很像。也许你其实是他流落在外的子嗣,要不然就是他本人的化身。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恐怕得前往另一个世界才能见到他了。”
“可刚才你还劝我忘掉过去的事。”特里同明显会错了意,他迟疑了片刻,有些犹豫地对麦克尼尔说,自己现在的名字其实也来自于在日本期间的经历,“我忘不掉……真的忘不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了特里同这个名字,我就一无所有了。”
“特里同是个好名字,但我也不能总让杨准将的儿子以后再因为你没有姓氏而说些胡话。”麦克尼尔心平气和地说,自己从来没考虑过让特里同改名,而且这会给社会课和特别机动部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真记不得自己的父母了?也记不得故乡?别这么沮丧,抬起头来,我这里有一个很适合你的姓氏,是我已故的母亲结婚之前使用的姓。”他和善地看着鼻尖耸动着的少年,内心默默地向肯定听不见他道歉的格拉汉姆致以歉意。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特里同·亚当斯怎么样?若再加上个合适的中间名就是,特里同·埃里克·亚当斯。如何?”
“你……再说一遍吧。”少年兵期待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亚当斯了,就是来自【亚当】的那个亚当斯。下次鲁卜少尉和春日先生一起念《圣经》的时候,你可以向他们请教,或者我送你一本也可以。”麦克尼尔说着,拿出手机准备告诉春日秋水记得多准备几本《圣经》,他刚低下头就冷不防听到近在咫尺的那身受重伤时都不曾哭天喊地的少年兵痛哭失声,“你……你哭什么?别哭啊,我只是建议你使用一个比较符合规范的名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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