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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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弃市!
帝心!
无情之道也,苏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天子稍稍呼喊一语:「来人,著御史台李纲,派衙差入宫来!」
身后殿前,自有甲士,拱手一语:「得令!」
这些甲士,适才岂不也在看著听著?一个昔日受宠非常的宰相,刚刚升迁的宰相,贪墨一些钱财,天子说杀就要杀,岂不也是心头上巨大的震撼?
便是那一语得令,喊得是铿锵有力,奔走而去的步伐,那是快速非常。
虽说人生,不过蝇营狗苟,但世间之人内心深处,谁人又不想有个朗朗乾坤.i
这般天子,何以能不教人超越昔日那恩义之情,更多几分崇敬之心?
此般家国,才好教人真正去抛头颅洒热血!
却听宰相在呼:「陛下,陛下,饶命啊,念得臣办差之劳,念得臣昔日帮衬之情,还请陛下饶过臣这条命去吧————」
天子无言,只是低头在看,慢慢抬脚。
却是宰相之手,直把天子脚踝抱得更紧!
「陛下,易安居士,易安居士————陛下且看在易安居士的脸面,饶臣一命吧————」宰相早已慌乱得满脑袋都是活命的念头。
易安居士?
天子眉头一皱,真是许久不曾见过易安居士了————
但这件事,与她何干?
这秦桧,许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天子不抬脚了,只管左右一看————
甲士多的是,自是上前来,厮杀汉的力气,哪里是宰相能挡?三两下去,天子的脚也就抽出来了。
回身去的天子,决绝非常!
宰相的呼喊哭叫,不绝于耳,天子甚至不在福宁殿留步,而是直接往后宫而去。
今天,不工作了,或者说————不在福宁殿工作了————
且先去延福宫里坐坐吧————
还巧了,皇后竟然出宫去了,最近那女子学堂,那是风生水起,程小娘忙碌非常————
孟娘子与扈三娘,那更是跟著不断奔走————
这延福宫,竟是空荡荡的————
这不都学的他苏武吗?苏武勤政,工作得没完没了,老婆不也得奋斗奋斗?
苏武自己这么自嘲————
无奈一笑,倒是左右,有那宦官茶水在来,宫娥糕点在摆,一个个都是谨小慎微非常,大气不敢多出————
有一种莫名的氛围,其实昔日苏武自己不曾注意,就是众人皆怕,真怕天子。
且不说这天子平日里不苟言笑,永远都是眉头紧锁,这天子杀人可多,眼神里,就有一股子锐利之气,看谁谁发抖。
且不说天子战阵杀敌,就说头前,东华门外排队砍头,那一砍都砍了大半天去————
这谁能不怕?
宫中之人,连往东华门那边走动,都感觉好像有一股子寒气逼人,教人惧怕。
哪里有在自家门口杀人的?还是在东华门,还是在进士放榜喜庆之处————
这天子,教人不能理解————
苏武陡然感受到了周遭这么一股子恐惧气息,心头也动,便觉得自己平常里,好似也不是一个苛刻之人————以往都是挺和善的————
「嗯————近来皇后与贵妃都还好?」苏武主动开口说话。
却看满场众人,竟是没有一个答话的————
何也?
地位高的太监,都随皇后出宫去奔走效劳了,此时留在这里的,其实地位都不高,没有答天子话语的习惯,平常也轮不到他们在天子面前说什么话————
苏武抬手一指眼前刚刚给他放茶水的太监:「你,近前来————」
一个小太监,十五六岁模样,吓得身形一颤,连忙脚步哆哆嗦嗦近前来,往地上一跪:「陛陛陛——————陛下!」
「起身说话,你叫个什么名字?」苏武在问。
「奴王二蛋————」
苏武微微一笑:「怎么没人给你取个大名?」
「有有有,刚取的,王王王————」
「记不住?」
「王————王————战。」
「这是什么名?」苏武更笑。
「干爹说是————陛下乃马上天子,定是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名字————」
这小太监,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可能也是真吓坏了,以往也没上过什么场面。
「王战,嗯,也可,朕喜欢!」苏武这是安慰之语。
小太监果然心中一喜,紧张去了不少,脸上起了几分红色,好似有一种不好意思的羞涩。
「以后,你就跟在朕身边走动————」苏武起身了,得走,福宁殿不去,垂拱殿去,临走之前,身边一杯茶水,不浪费了,拿起来喝干。
那小太监一时之间还是愣的,但凡他干爹在这里,定会提醒他赶紧谢恩。
却是天子走出去几步了,还得回头一语:「愣著做什么?跟著走动啊————」
「哦,遵旨!」小太监这才从地上起来,连忙跟上天子步伐。
身后,自是不知多少羡慕的眼神,如此,便是麻雀成凤凰了,只恨,刚才自己怎么没有主动答上一语呢————
福宁殿外,李纲来了,带著衙差,带著枷锁绳绑,也不知道什么事,天子相召,李纲自是亲自来,只管快来,倒是知道来拿秦桧,因为来召之人说的————
就看到秦桧坐在台阶之处,哭得是死去活来。
李纲显然也意外,怎么就要拿秦桧呢?秦桧怎么来?不是刚刚宣麻拜相吗?
李纲倒也不无礼,快步上那台阶去,还一拱手:「秦相,何事至此啊?」
他不是嘲讽,是真问,想问个清楚明白。
秦桧一看李纲,只管哭说:「你竟是真来了,陛下,陛下啊,臣知罪也!臣知罪啊!」
李纲便是叹息,他是盯著秦桧呢,但他还没盯出什么来————
也是李纲这边的效率,著实不比燕青。
李纲便是再言:「秦相,你说说,到底什么事,多大的事啊————」
秦桧看向李纲,一语:「陛下要杀我了,李中丞,李中丞啊,救命啊,可有救命之法,若是李中丞能救我一命,我秦桧,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啊————」
著实是没有稻草可抓了,李纲,天子与李纲交际极早,情义深重,岂能不求?
李纲已然皱眉:「到底是什么事,你先说事啊!」
「钱,都是钱闹的————李中丞,贪墨钱财,罪不至死吧?是不是?」秦桧已然有些魔怔了。
「多少钱?」李纲还问。
「多少钱————嗯————」秦桧连忙去想,想得许久,又答:「我一时也算不出是多少钱来了————」
「那大致多少?是什么数额范围————」李纲倒是急了。
「大致————大致————几十万贯————」秦桧下意识里,双手抓住了李纲的右手,握得紧紧。
「你是隐钱啊,还是盗钱啊?」李纲是有程序的,隐钱,是贪污,盗钱,是挪用,其中区别很大————
「是————是————」秦桧脑袋想事,便镇定几分,在答:「是贿赂————」
「是枉法脏啊,还是义脏啊?」李纲还在问。
枉法脏,大概就是收贿赂办的事情属于是帮人逃脱违法犯罪之事。
义脏,大概就是做的事情不一定违法,但是给人开方便,给人谋利益————
两者,自也有区别。
「李中丞,你直白说,你说————当罪不至死吧?」秦桧显然很急,哪里有心思与李纲这么细致去掰扯法条。
「几十万贯,按律法来说,怎么都是弃市!」李纲答了一语。
弃市,就是杀了之后,丢在闹市,曝尸示众————
「胡说,你胡说!定是你主持修撰《燕律》改的!原本定不是如此!」秦桧双手在空中乱挥。
「旧宋之律例,条文所载,就是如此,只是昔日————少行而已————宋律条文,本也从唐律,唐律也是如此————怎能是我临时改的————」李纲耐心解释。
秦桧当场一愣————
就看李纲脚步稍稍后退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
自有那御史台的衙差带著枷锁绳绑往前来————
李纲也是一口气在叹:「且先到御史台再说吧————还待三法司会审————」
「死了死了————这回我竟是真就.不了?我————乃宰相啊————何以因为一些钱财而亡?岂不千古笑话————」
秦桧已然是那魔怔的模样————
李纲无言,只是稍稍让了一下,让出台阶,衙差上前就去。
枷锁绑缚,秦桧倒是并不挣扎,他脑袋里自还是求生之事,一语来说:「李中丞,还请快快回去知会我家娘子,此事,拜托了,快去快去————」
「这是应该!」李纲点著头。
那枷锁一上,绳绑倒是没来,衙差们稍稍一推一拽,秦桧脚步自也在动。
只听得秦桧不断在说:「李中丞,可一定要派人快去,一定要知会我家夫人,快啊!」
「唉————」李纲点著头,真就吩咐一衙差:「出得宫门,你就去办此事!」
「是!」衙差也点头。
「定当重谢!定当重谢啊————」秦桧带著枷锁,竟还与衙差躬身。
李纲,其实没眼看,只觉得秦桧这般模样,有失圣贤体面————
如此,便就去也!
那边,燕青已然坐在了御史台的公衙堂之上,吃著茶,等著李纲带人回来,交接之事,还不少,李纲也还得去拿一人————
王次翁,此辈,好似最近刚刚吏部出了公文,要升任中书舍人!
今日,此辈家中,定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把酒言欢不在话下,便是双喜临门,既升高官,又搬新宅。
许也是昔日里那汴京城中给诸多达官显贵送菜的商人所想,这些高门大宅,总是要有新主人的,这上好的千挑万选的菜,总是有人要吃的————
却不想,晚宴还没开始,御史台的差役就拿著枷锁上门来了————
一时间,自是鸡飞狗跳,那些刚才还满脸是笑的高朋们,瞬间作了鸟兽散去,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牵扯上身————
当今天子,杀人可不眨眼。
李纲自是忙碌非常,只管不断接收燕青送来的诸多人证物证,事毕,燕青拱手:「李中丞,那我就告辞了————」
李纲抬手留了一步,叹息一语:「我实无能也!」
「李中丞何出此言?」燕青不解。
「这御史台————这御史中丞,我也当得有好些日子了,真是尸位素餐!
唉————愧对天子信任啊————」李纲真有几分失落。
燕青一语:「许陛下就是此意,我做查探之事,你做案牍之事,如此,皆不美哉?」
「嗯?真是如此?」李纲倒是心中一震。
「这不挺好?哈哈————当真去也,中丞不必如此————」燕青再拱手,转身去也。
李纲却自己又摇了摇头,依旧苦脸,自己嘟囔:「御史台,不该如此!当是我之无能————」
且看门外,黄昏将至,御史台衙堂侧面,一丛大树,树上乌鸦成群,嘎嘎不止,似也是唤鸟归巢。
御史台诸多班房,已然在开始准备掌灯————
那王次翁,正被枷锁押著拉进衙门入院,自是百般挣扎,不情不愿,还在呼喊:「尔等今日如此放肆,岂不知我乃秦相之人,秦相如今深受陛下之宠信,尔等如此乱来,且看如何与秦相解释,便是官司打到御前,你们也吃不了兜著走,李纲呢?李纲何在?」
李纲走到衙堂门口,看了一眼:「我在此处!」
「你好生大胆!我有何罪名?让你如此大庭广众,派人带枷上门去锁?」王次翁当面就斥。
李纲点点头:「来呀,先打二十板子屁股,再投入地牢之中!」
说完,李纲转身又入了衙堂!
吩咐左右:「速去其宅,查抄钱财之物!书信之类,一封都不能放过!」
自有那御史好几人,起身就去,带著空白册子,提著笔墨篮子,出门招呼更多衙差,倒是雷厉风行。
王次翁惨叫就起————
李纲不免也想起昔日里,旧宋年间,他最早当御史的时候,这御史台,多年不闻这般打人的哀嚎,牢狱之中,更是常年空空如也。
是这般好?还是那般好?这个道理,倒也不必多想。
干活吧————
燕青送来的东西,自也是千头万绪要理,来日还有涉案之人,各地要拿人进京来,如此,程序上才算完美。
已然日落了,天空中只有最后一点折射的光辉————
左掖门外,却急急来了一辆车架,易安居士前来请见————
天子还在垂拱殿,听闻此事,眉头深锁,不免也想,不会真来求情吧?
若是真来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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